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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南山集》案(一)(第1 / 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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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论可以救国,但一个不好也会误国,国家进行新闻管制原本就是该当之事,至少在皇权或是强权政治体系中舆论管制是必不可少的,这一点胤祚是有着深刻的认识的,但是要靠杀人乃至抄灭九族来对待,那就太过分了。在胤祚看来新闻舆论是可以引导的,而不是用来压制的,但是在现时代的中国自然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只要是强权政治就免不了要压制言论自由,这也是统治者必须的手段之一,即便是胤祚自个儿在那个位置上也不得不做一些违心的事情。

《南山集》案株连甚广,光是胤祚手中那份并不是太详细的情报中所载,从案发到现在,不过三日而已,就已然有三千余人因此案下了狱,若是继续攀咬下去,涉案的人还会更多,为此案而要掉脑袋的绝不在少数。康熙老爷子算得上开明君主了,可对文字狱还是甚为重视的,该杀的人他老人家可是没手软过,尽管其中绝大多数人在胤祚看来根本就是冤枉的。自家的事自家清楚,此等大案着实出了胤祚的掌控能力,胤祚即便是想插手救下大多数人只怕也是无能为力,但有一人胤祚却是不能不救的,那人自然就是方苞。

按原本的历史走向,方苞并没有因《南山集》案而死,反倒受到康熙老爷子的赏识,进而成为老爷子身边的布衣宰相,从而在夺嫡这场大戏中扮演了极为重要的角色。历史虽然已经偏离了原本的航道,但惯性却依旧还在,此案的发生就是一个明证,那么方苞会不会也因此而能得到康熙老爷子的赏识呢?这一点胤祚心中并没有把握,也许会,也许不会,但不管怎么说对胤祚都是一个机会。

这世界上最宝贵的就是人才,谁也不会嫌自己手中的人才太多,尽管胤祚身边已然有了邬、林两大谋士,可对方苞的才能还是很欣赏的,胤祚手中的“鸿鹄”就有人专门负责监视方苞的一举一动,此次胤祚能抢在朝廷邸报发出前得到信息也是因此而来的。胤祚想要救下所有涉案的人自然是不可能,可出手救下方苞倒也不算太难的事儿,只要谋划得当,成算还是很大的,若是方苞能因此事而得老爷子赏识,心中必然会感念胤祚出手相救的情谊,对胤祚将来夺位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若是不能,趁机将此人收入帐下倒也合算得很,如此买卖倒也做得过去。

盘算清楚其中的利弊之后,胤祚一路不再多停留,紧赶着向京城而去,那副急匆匆地样子倒是引起了老十四的疑心,也没少追问过为何赶得如此急促,不过胤祚却没有将实情和盘端出,只是推说《南山集》案事关重大,杀戮太多有违天和,打算回京向皇阿玛求情的。老十四虽还是有些疑心,可也没有再多追问,只是表态追随胤祚之后,一切按胤祚的意思办。就这么着一路急赶,一伙子人总算是在康熙四十三年五月十日赶回了京城。

第二百六十四章《南山集》案(一)

天家子弟看起来威风凛凛,常人眼中遥不可及的荣华富贵对于天家子弟来说似乎是唾手可得,然而其中的凶险又岂足为外人所道哉,别的不说,就说行动自由罢,常人只须有钱有闲,天下大可去得,但对于天家子弟而言却没那么便宜的事儿,未奉旨意连京城的门都出不去,若是私下离京,被人参了可不是件小事儿。

胤祚这些年来时常奉旨离京,但始终忙于政务,压根儿就没能好生歇息一下,至于胤祚的孩子们能出京师的机会都少得可怜,完全就是金制笼子里的鸟儿,根本不知道外头的世界究竟有多大,民间的疾苦更是无从知晓。一个不识民间疾苦的皇帝能治理好国家?那纯属天方夜谭,至少胤祚自个儿是不信的,胤祚这一回趁着奉旨出京郊迎凯旋大军的机会领着自家的所有孩子出京,除了要让他们认识一下大海,见识一下战舰之外,更主要的是要让自家的孩子们到民间走走,看看民间的生活状况,不指望他们能立刻体会到民间生活的不易,可多少能留下个印象总也是件好事罢了。

康熙四十三年四月十五日凯旋大军归来,四月二十五日办理完差使的胤祚会同胤禵一道回转京师,左右无事,每到一地,便停留数日,让孩子们到民间看个够,玩个够,也不追逼他们的功课,只是有意识地引导自家的孩子们去了解民情,体察疾苦,这一路走走停停倒也逍遥得很,只不过这样的好日子却也没能享受多久——康熙四十三年五月初五,胤祚的车驾刚行至聊城境内,便接到“鸿鹄”传来的紧急消息——《南山集》案发了。

文字狱,此等人间之惨事并非是中国所独有,然这世上从未有一个国家的文字狱像中国这般之惨烈,株连之广世间少有。文字狱起源于秦始皇的焚书坑儒,不过那时并非因是因文字而获罪,只是儒家与法家之争罢了,真正意义上的文字狱最早出现在汉宣帝时期,因文章而获罪的那个倒霉蛋是司马迁的外孙杨恽,因《报孙会宗书》令“宣帝见而恶之”而以大逆不道的罪名判处杨恽腰斩。从汉开始历朝历代都有不少的文字狱,即便是号称儒学鼎盛时期的北宋也概莫能外,苏东坡就曾因为所作的诗中,被指“包藏祸心,诽谤谩骂”,得罪当权者,被捕入狱将近五个月,罪名是包藏祸心、谤讪时政。到了清朝文字狱已然达到一个高峰,康熙年间文字狱尚少,到了乾隆当政时期,文字狱竟然多达一百三十余起,杀戮之重达到令人发指的状况了。

有清一代文字狱众多,胤祚前世那会儿对清史只是一知半解,当然不可能记得住那么许多,可三大文字狱还是知道的——庄廷《明史》案,戴名世《南山集》案,曾静、吕留良案,前两个案子发生在熙朝,后一个案子发生在雍正年间。《明史》案发生在康熙执政初年,那会儿别说穿越而来的胤祚,即便是真儿个的胤祚都还没出世,胤祚也没怎么关心那件事儿;曾静、吕留良案还早呢,会不会有这么个案子还难说得很,若是胤祚上了位,那个案子压根儿就不可能发生,胤祚也不会让此等事情发生,但胤祚对《南山集》案却是重视得很,不为别的,就为此案中牵涉到的一个人物——方苞。按原本的时空历史,《南山集》案当发生在康熙五十年十月,可自打胤祚来到这个时空之后,历史已然偏离了原本的轨迹,此案提前爆发了。

戴名世,字田有,一字褐夫,号药身,又号忧庵。安徽桐城人。因家居桐城南山,后世遂称“南山先生”,也称为“潜虚先生”,是桐城学派的创始人之一。其人幼时家境相当贫寒,然天资过人,又刻苦上进,未及弱冠即善为古文辞,二十岁起开始授徒以养亲,二十八岁以秀才入县学,不久后以拔贡生入京师,补为正蓝旗教习,三十四岁时被督学使者李振玉荐入国子监。其人与徐贻孙、王源、方苞等人相善,皆为桐城学派之祖鼻。康熙四十一年(公元1702年),戴名世的弟子尤云鹗把自己抄录的戴氏古文百余篇刊刻行世,由于戴氏居南山冈,遂命名为《南山集偶抄》,即著名的《南山集》。此书一经问世,即风行江南各省,其发行量之大,流传之广,在当时同类的私家著作中是罕见的。《南山集》中录有南明桂王时史事,并多用南明三五年号,被御史赵申乔参劾,遂成《南山集》案。

戴名世其人胤祚也曾见过,不过胤祚对此人却甚是不以为然,不过一狂生耳,胸中虽小有才学,怎奈不过是拾前人牙慧罢了,算不得什么真本事,此人也曾试图拜会胤祚,可胤祚压根儿就懒得理会,连门都没让他进,倒是对于同列桐城学派祖鼻的方苞很是感兴趣,没少延揽,可惜老方同志孤傲得可以,竟然不接受胤祚的好意,这让胤祚徒呼奈何之余,也甚是感佩方苞的风骨。

方苞,字凤九,一字灵皋,晚年号望溪,安徽桐城人,清代散文家,是桐城派散文的创始人之一。方苞自幼聪明,4岁能作对联,5岁能背诵经文章句,24岁曾至京师,入国子监,以文会友,名声大振,被称为“江南第一”

,方苞32岁考取江南乡试第一名,素来得上书房大臣李光地赏识,称其文为“韩欧复出,北宋后无此作也”。此次因为《南山集》作序,并在家中藏有《南山集》之木雕板而获罪,已然被捉拿归案,正在押解到京师的路上,时年3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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